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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神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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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丐幫的幫主之位,蕭月生頗有覬覦之心。

畢竟論及人數與規模,丐幫確實獨步天下,觀瀾山莊雖然精英遍地,卻也需要平凡人的輔佐,情報是靠人收集的。

而要形成丐幫這般規模,絕非短時間可蹴就,丐幫是一大助力,以他的話說,便是來一招借屍還魂,情報網絡頓時遍及天下,可省卻無數心力。

岳母黃蓉這個幫主乍看上去,似無建樹,在她手中,丐幫已有江河日下之勢,蕭月生卻知道,岳母是接了個爛攤子,是代師受過,她能做到這般地步,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。

洪七公做丐幫幫主時,品德與武功皆是如日中天,光芒萬丈,丐幫弟子無不歸心,看似一片興盛,只是他無甚掌管之才,埋下了種種隱患,像凈汙之爭,便是洪七公這個幫主之過,但洪七公最大的敗筆,卻是舍郭靖不用,立黃蓉為幫主。

如今的時代,一幫之主猶如一國之君,興衰系於一身,須當慎之又慎,而洪七公竟立一位女子為丐幫的幫主,在這個以男人為尊的時代,蕭月生雖佩服他的勇氣,卻也要笑他的兒戲。

郭靖當初的征西大元帥當得,又怎能做不得丐幫的幫主?其品格與武功,足可為丐幫的精神領袖。

況且有黃蓉的輔佐,更是如虎添翼,百年前喬峰為幫主時的盛況唾手可得!只可惜洪七公一念之差,落得如此局面。

如今看來,自己接手丐幫,確實是不二的人選,蕭月生心中呵呵一笑,若讓人知曉自己這般想法,定會嗤笑自命不凡,狂妄自大。

當晚蕭月生三人睡在郭芙的閨房中,這是蕭月生頗喜歡之事,在郭芙溫馨幽香的閨房,摟著兩具溫香軟玉的嬌體,與睡在自己的寢室相比,別有一番情趣。

……

江湖傳言,臨安城出現了一本武功秘笈,名曰葵花寶典,是百年前一位隱世奇人所著。

武功秘笈,對於武林中人來說,實是無價之寶,學得一身好武功,做傲世群雄的強者,幾乎是每一位熱血武林中人的夢想。

有殺錯無錯過,對於武功秘笈,不管真假,都是要拿來看看的,世間自有睿智之人,感覺這本秘笈來得蹊蹺,是禍亂之源,只是人的欲望往往總能戰勝理智,秘笈面前,哪管那麽多?!

自從南山幫覆滅,臨安城便成為一個兵家必爭之地,城內被南山幫壓制的幫派頓如雨後春筍,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,雙龍幫、伏虎幫、大風幫、神威堂……,不一而足。

神威堂堂主孫百威無意間得到了這本葵花寶典。

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這般淺顯之理身為一堂之主,孫百威自是通曉,因此幾乎無人得知。

葵花寶典以奇入正,劍走偏鋒,見效奇速,然越練到後,則精進越難,步步兇險,動輒有走火入魔之憂,老童若非有蕭月生之助,任他再天縱奇才,也難以練至大成,臻至陰極陽生之境。

神威堂在臨安城的混戰競逐中陡然異軍突起,其堂主孫百威宛如換了一個人,神威附體,身形飄忽如魅,招式奇詭,令人觀之心生寒意,可畏可怖,神威堂所向披靡,無人能擋。

短短五六日,神威堂由原來的十幾人陡增至近乎五百人,吞並小幫小派共計十餘個,一躍而躋大派之列,與城內的風火幫、傲天幫、逍遙幫、四海幫並立。

如此反常之事,其餘四大幫派怎會不懷疑,那孫百威如同上床前吃了春藥一般,難道得了什麽絕世靈藥,千年人參、百年首烏,從而功力暴增?

這四大幫派久經風雨而不倒,自是有其不凡之處,紙豈能包得住火,神威堂堂主孫百威得到一本秘笈之事終也無法掩遮!

秘笈,武功秘笈,絕世武功秘笈,聽到這幾個字,身為武林人物,心中便會熱血沸騰,宛如烈火上竄,無法遏止。

有如此秘笈,自是要搶奪過來,看那孫百威短短時間內功力暴增,便知此武功極是玄妙,不能不搶。

神威幫雖然人數眾多,短時間內已變成大幫,但在其餘四大幫派眼中,卻只是暴發戶而已,不足為慮。

天街與六部橋將臨安城縱橫劃分成田字四塊,如今四大幫,便是依據此劃分而相安無事。風火幫位於東北、傲天幫西北、四海幫位於東南、逍遙幫則位於最靠近六部官署的西南。

這四大幫皆是歷經百戰、吞並周圍幫派形成,神威堂異軍突起,它只是臨安東北角保安門的一個小幫派,風火幫一不小心,竟讓他冒了出來。

風火幫不愧其幫名,其幫主常武陵行事雷厲風行,風風火火,惟恐別人搶在前頭,若是被其餘三幫之一所得,便不能如搶神威幫這般容易,柿子撿軟的捏,是避兇趨吉之道也。

風火幫在西北區成為第一大幫,在混戰中屹立不倒,絕非僥幸,即使面對神威堂,仍舊用以兔搏獅之態對待。

選了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,風火幫傾巢而動,殺向神威堂,保安門附近,刀光劍影,殺伐聲不斷,卻見不到禁軍的身影。

一夜之間,風火幫幫主連同幫內四大高手同時身亡,幾人竟無法抵得住孫百威鬼魅般的身法。

身為臨安四大幫之一的風火幫,一夜之間風消雲散,其餘三大幫派,興災樂禍之餘,亦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,但更多的卻是驚訝。

清晨,神威堂內,血跡斑斑,淡淡的血腥氣仍未消散,刀劍之痕處處可見。

神威堂堂內,面南背北的梨木椅,上覆一張白虎皮,虎皮之上,端坐一位身形削瘦的中年男子,容貌平常,氣質端凝中透著凜冽。

只是此時右臂纏著厚厚的一層素巾,被緊緊的包紮起來,破損了他的幾分威嚴。

身為神威堂堂主的孫百威,他昨晚經歷了一個頗不尋常的廝殺,此時坐在堂主寶座上,回想昨夜情景,他忍不住冷汗涔涔。

風火幫的實力遠非小小的神威堂可比,即使已成有了五百多人的大幫,與風火幫相較,無異於雞蛋與石頭。

只是武林爭鬥廝殺與兩軍對壘不同,一個絕世高手的出現,往往能夠決定著成敗。

本應一擊即潰的神威堂,危難關頭,孫百威拼死一搏,其身法如浮光掠影,一擊而中,竟將心神松懈的風火幫幫主常武陵襲殺。

被風火幫四大高手圍攻,孫百威卻游刃有餘,其身法如電,飄忽如煙,四大高手捕風捉影,徒勞無功,終被孫百威各個擊破,逐一刺殺。

風火幫五大高手盡失,群龍無首之下,形勢登時逆轉,在孫百威如魅如電的身法下,再也無人能傷其分毫,傷了十多人後,來犯的風火幫眾終於不再徒勞的拼命,盡皆歸降,加入神威堂。

如今的神威堂已取風火幫而代之,真正成為鎮懾一方的大派,臨安東北區盡歸其手。

孫百威未受傷的左手撫了撫頜下清矍的胡須,雖然右臂越來越疼,心下卻莫名的欣喜,呼出的氣息,也比平時粗了許多。

想想月前自己還是一個被人不屑一顧的小混混,如今搖身一變,卻成了一方諸候,占據臨安四分之一,如此成就,便是野心勃勃的他,也想都未想過。

葵花寶典,果然不凡,自己的一切,皆是源於寶典之功啊!

孫百威暗中嗟嘆,寶典之事,已被人知,這在他預料之中,畢竟世上無不透風的墻,而如今的局面,自己已有自衛之力,根本不懼宵小之輩的覬覦,神來殺神,佛來殺佛,何所懼哉!

削瘦而剛毅的面龐泛起一絲冷笑,他心中豪氣四溢,不可遏止。

“堂主!”大廳厚厚的布簾被挑起,緩緩進來一位身著青衫、氣質瀟灑的青年男子,其面容俊逸不凡,一身儒衫將其襯得宛如濁世翩翩佳公子。

“道南,快過來坐!”孫百威自虎皮椅上站起,走下五步臺階,指了指兩側一列木椅之首,他則坐到了對面。

名叫道南的瀟灑男子頜首微笑。

“堂主,你的傷無礙吧?”副堂主蕭道南拱拱手,對地板上的血跡看也不看,步履從容的走到他跟前,坐到了孫百威的對面,俊逸的面龐露出關切的表情,溫聲問道。

“呵呵,皮肉之傷,不妨事,昨晚虧得有道南救我,否則現在本座已經魂入地府,轉世投胎了!”孫百威呵呵笑了笑,擺了擺未受傷的左手,神態極為親切隨和。

只是副堂主蕭道南卻並未放肆,仍舊神態恭謹,面露謙和的笑容,拱手道:“屬下慚愧,護衛不周,致使堂主受傷,好在堂主神功驚人,威冠群雄,否則,屬下萬死難恕其罪!”

“唉,道南,你也別凈撿好聽的說!”孫百威嘆息了一聲,左手撫了撫頜下長須,雙目精芒閃爍,有些感慨的搖頭苦笑:“昨晚很險!……那常武陵的武功並不下弱於本座,我只是仗著身法快,才僥幸得手,至今想來,仍是心有餘悸啊!”

“堂主如此想,屬下便放心了!”蕭道南似是長舒了口氣,本是輕沾著椅子,此時終於坐實。

“呵呵……,你呀——!”孫百威搖頭失笑,對其委婉勸說之舉不知說什麽好。

“屬下就怕堂主被昨晚的大勝蒙住了眼睛,欲要挾此氣勢來個雷霆掃穴,招惹其餘三大幫派!”蕭道南似是放開了心胸,說話的語氣也隨便了幾分,臉上笑吟吟的神情。

“哈哈……,你別說,本座還真有過這個念頭,不過想想昨晚的慘烈,終於還是息了此念!”孫百威仰頭撫須,哈哈大笑,雖然臉型削瘦,卻洋溢著豪氣,笑了幾聲,聲音放低,臉色漸漸陰沈,緩緩而道:“……說說吧,咱們損失了多少人?”

蕭道南的神色亦不覆輕松,沈著臉,低聲道:“輕傷五十一人,重傷二十九人,亡二十三人,兄弟們事先不知,大都不在堂內,……也幸得如此,否則,傷亡更大!”

空曠的大廳中只有“嗶啵”的火炭燃燒聲,蕭道南清朗的聲音雖放得低沈,仍舊清晰入耳。

報完數字,兩人相對無言,皆不開口,大廳沈寂無聲,唯聞“嗶啵”的火炭聲偶爾響起。

孫百威雖是野心勃勃,卻並非無情無義之人,思及親如手足的手下轉眼成坯土,皆是自己無能之故,自責宛如毒蛇,不停的噬咬著自己的心,臉色蒼白,隱隱發青。

“堂主無須自責,人在江湖飄,怎能不挨刀?……我們武林中人,死於刀劍之下,最是正常不過!”

蕭道南的安慰恰如及時雨,又如春風拂大地,被自責的陰冷吞噬的心頓時緩了一緩,勃勃的野心漸漸湧起,給予他堅強的力量。

“唉——!不能虧了弟兄們,堂內的錢夠不夠撫恤的?”孫百威的軟弱一閃即逝,說話時,心已變得堅硬似鐵,面色沈凝中透著陰冷,沈沈的問道。

“堂主毋須擔心,屬下自會安排妥當!”蕭道南淡淡說道,帶著一切皆在掌握的自信。

孫百威點了點頭,對這個副堂主的本事,他可了解的很,行事周密,算無遺策,若非武功差點兒,又太過謹慎,算得上是了不得的人物,遠勝自己。

“堂主,如今的形勢,對我們來說,殊為不利,若昨晚風火幫所說的,是為葵花寶典而來,而非吞並之心,那……”蕭道南聳了聳肩膀,頓口不言,定定望著孫百威。

兩人默契早生,見到他的模樣,孫百威點了點頭,低聲道:“確有其事,我練的武功便是葵花寶典!”

蕭道南兩道劍眉頓然蹙起,面色陡然變得難看異常,令對面的孫百威亦嚇了一跳。

“不至於那麽嚴重吧?”孫百威不由脫口問道,帶著幾分取笑的輕松語氣。

這位副堂主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,氣質從容淡定,胸有成竹,總給人無窮的信心,從未見到這般模樣,真是難得一見吶。

蕭道南悶不作聲,只是蹙著眉頭,似在冥思苦想,葵花寶典,葵花寶典,這四個字不停的在腦海中翻轉。

這個葵花寶典,可是個燙手的山芋,是禍根,神威堂此時已是四面楚歌了!

蕭道南自椅中站起,在孫百威面前踱步,四面楚歌,四面楚歌!他越走越快,看得孫百威有些眼花。

孫百威剛要問他為何這般失態,蕭道南倏然停步,轉身面向他,盯著他:“堂主,若四海、逍遙、傲天三幫聯手對付我們,我們神威堂能否抵擋?”

“那還用問?!……我們神威堂又不是天兵天將!”孫百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不知聰明一世的副幫主為何問出這般可笑之話。

“咦,你說……,那三幫聯手對付我們神威堂?”孫百威忽然一楞,心中忽有所悟,猛然望向蕭道南,也是面色陡變。

“堂主英明!這個葵花寶典,怕是會引來無窮麻煩吶——!”蕭道南看孫百威的神態,知其已覺悟,冠玉般的面龐露出苦笑,不過他能將拍馬溶為尋常話語中,已頗有潤物細無聲的境界。

“懷璧其罪!”孫百威削瘦堅毅的臉龐有些失神,喃喃自語。

蕭道南坐回椅中,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此起彼伏,將其煩亂的心緒顯露無遺。

蕭道南扭了扭身體,手背發白,將扶手握得極為用力,緩緩嘆息道:“唉——!過了昨夜,另外三幫定會知曉,見到堂主如此神功,對於葵花寶典更是志在必得,更有甚者,武林中人亦會知曉,……唉——!糟糕!實在糟糕之極!”

“哼哼,他們若要得到葵花寶典,盡管來好了,本座豈會畏懼這些宵小之輩!”孫百威線條剛毅的面龐泛出幾絲冷笑,睥睨之氣陡盛,顯出梟雄本色。

“猛虎架不住群狼,堂主休得逞匹夫之勇!”蕭道南頓然色變,聲音變大,狠狠瞪向他。

“好吧好吧,不逞匹夫之勇!……那你說,該如何應付?!”孫百威頓時軟了下來,對副堂主的聲色俱厲絲毫不以為異。

他知道副堂主一進入全力思索的狀態,便有些六親不認,宛如變了一個人,發號施令,如在帥營,他這個堂主也不得不從,神威堂能走到今天,大半賴於副堂主的精妙運籌。

“為今之計,只有一個字!”蕭道南沈吟良久,緩緩而低沈的說道:“躲!……只有躲!”

“要我當縮頭烏龜?不行不行!”孫百威大聲反駁,搖頭不停,極是反對,他現在信心膨脹,對葵花寶典的武功極具信心。

“那只有死!”蕭道南冷冰冰的望著他,重重一拍扶手,震人心魄。

此時他確實如同換了一個人,面無表情,目光無喜無怒,宛如冰人,冷冷而道,幾乎是質問的語氣:“堂主認為自己能夠擋得住三大幫?能夠擋住得天下武林?!”

“可是……”孫百威蹙了蹙眉頭。

“沒有可是!”蕭道南冷冷的打斷,極是無禮,目光炯炯如燃燒的火焰,森然而道:“三十六計,走為上策!……對於天下武林來說,神威堂根本不堪一擊!留得青山在,哪怕沒柴燒?!……我想,堂主的葵花寶典還未練成吧?”

“嗯,還差得遠!”孫百威點頭。

“堂主須藏匿於無人可尋處,潛心修練葵花寶典,他日武功大成時,方可揚眉吐氣!……否則,即使是咱們堂內的弟兄,也不敢保證沒有異心吶!……唉——,畢竟武功秘笈,人人皆有欲得之心!”

蕭道南的語氣緩和了一些,面色的冰冷亦褪去一些,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。

他的話句句如箭,正中孫百威之心。

孫百威看了看自己的右臂,被蕭道南一說,他頓有危機四伏之感,仿佛每個人都有可能搶奪自己的寶典。

不知這個副堂主是否亦有此心?孫百威警惕的望了他一眼,以自己現下的情形,右臂受傷,內傷亦不輕,若他真要動手,自己絕非其對手!

蕭道南細心敏銳,對其目光之意了悟於心,只是淡淡一笑:“是去是留,堂主速下決心!若真等三大幫找上門來,即使要走,怕也來不及了!”

“本座若走了,咱們神威堂怎麽辦?就怕別人拿兄弟們洩憤!”孫百威心中已有決斷,卻略有遲疑望向蕭道南。

“在下當留在此處與三大幫周旋,布下堂主正在療傷的假相,也可為堂主掙得一段時間!”蕭道南聲音淡定,如話家常,卻透著凜然無畏的從容。

孫百威頓時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慚愧,實沒想到副堂主如此做,他忙擺了擺左手:“不成不成!若道南留於此處,定會被抓住逼問本座的下落,千萬不可啊!”

蕭道南搖頭一笑:“我卻不信,他們真能奈得我何!”

孫百威見其面露倔強之色,頓時頭大無比,這是我意已決,不必多言之意。

若蕭月生在此,定要鼓一鼓掌,輕輕讚揚一句這個千寂館出來的學生。

而此時的蕭月生,正仰躺在王府寢居內的大床上,胸前被一蓬黑亮的青絲遮住,摟著一位女子,睡得酣然平靜。

王府大廳,寬敞明亮。

後省都知、領禦藥院總管葉青蝶正坐於廳角由屏風圍成的書閣內,身下的躺椅微微晃動,顯得悠閑而舒適。

手中拿著一本古籍,葉青蝶心下暗嘆,這位子虛先生卻是個會享受之人,這種躺椅,前所未見,最適於躺在上面睡覺,自己現在便有些懶懶欲睡之感。

透過軒窗的陽光照在小屋中間的茶幾上,一團燦然的金光微微閃爍,卻是一軸黃綾,正是天子的聖詣。

葉青蝶已是王府的常客,對於子虛先生的習慣也大為了解,前來王府宣旨時,也不再受那熱窩上的螞蟻之苦,因官家也知曉子虛先生的脾氣,沒有哪次是一宣即至,總會橫生枝節,也不會怪罪到自己頭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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